Page 79 - 第四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

总让我恨得咬⽛切齿的“⿊魔仙⼩⽉”，亦是⽣病时炸了厨房也要做

出来的炒鸡蛋。那时没什么不切实际的⽬标，也没什么远⼤的理想，

于是我总盼，盼着什么时候太阳落下，能让我在黄昏中去瞄⼀眼⼣

阳的余辉，洒在⾝上的光⼀缕缕黯淡，我又憧憬着，或许会花上⼀
秒好好想想微凉晨光⾥明天的朝阳长什么样；找个什么样的借⼜再

缠着姐姐玩上⼀整天。西⼭坡顶，漫天云霞，缓卷慢舒，时间这只

藏在⿊暗中的温暖⼤⼿，竟在我出神恍惚间，物⾛星移，却也留下
了⽼院墙上画的那个⼩⼥孩，闪着斑驳的光。

梧桐深萌，风声鹤唳忆流年，弹指⼀挥间，风便吹⾛了⽚⽚

流年。从满怀稚⽓到饱含朝⽓，从前那个天天缠着姐姐的⼩跟屁⾍

也逐渐成长为⼀个眸有星光，思如⽌⽔的蓬勃少年了。⽽时间或许
像灯光，⽇照褪尽了才能看见，彼此靠近却没有关联，⼀盏灭了，

另⼀盏刚好亮了。我有时也会想，两段青春是否在那个落满枯叶的

秋天中渐⾏渐远。⽽潜意识告诉我并不是。仔细斟酌慢慢发现，⼀
切都没有变。和从前⼀样，遇到点东配西还是去找姐姐帮忙，有些

好玩的事，总想和姐姐分享，那个耐⼼听我倾诉的⼈依旧在那，亘

古不变。姐姐可能并不能够为我的前路指航，但赠予我的绝不⽌是
满城的芬芳，她或许只是在蛮荒的孤岛上遗下了⼀粒花籽，却不可

遏制地点燃了所有⾊彩，流动着，伴随时间灌注荒凉，筑成了我七

⾊的梦。

市井长巷，聚拢是烟⽕，摊开是⼈间。不知道青春的盛⽕在
漫漫⼈世中燃了多久，只记得少年的⼼动像仲夏的荒原，割不尽，

烧不完，长风⼀吹，野草就连了天。梦想与平庸，姐姐选择了后者，

7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