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55 - 第五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 2024

乎乎⼀⽚的？” 我点头后她眼⾥多了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，激动地

说：“这棵树叫做梨花树，树上那些雪⽩的东西就是梨花啦。”虽然

不太能理解，但我还是问出了我的疑惑：“离花？是这棵树的花会

⾃⼰离开的意思吗？” 我回头望去只看见⽼奶奶背过⾝去抖得⼀颤
⼀颤的肩膀，她捂住嘴巴像是在极⼒克制着发出任何声⾳。良久后，

终于缓和好情绪的她温柔地握住我的⼿，在我的⼿⼼上⼀撇⼀捺的

写下了⼀个“梨”字，那股带来瘙痒的温暖也随着⽼奶奶的动作深深
地刻进我的⼿⼼⾥。“梨花的谐⾳正好是离花，但我更希望你记住

它那蕴含的永不分离的花语。”“为什么，梨花还代表着其他不好的

含义吗？”我不解地问道。⽼奶奶脸上那抹慈祥的笑意随着傍晚临

别前的那抹落⽇余晖消散，嘴⾓⼀动⼀动的，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

忍住叹了⼜⽓道：“你长⼤后总会明⽩的。”

不知何时起，我那循环播放的枯燥⽣活⾥突然闯进来了⼀位
⾃称⼲妈的不速之客，随之⽽来的是我的妈妈莫名其妙地多了⼀位

七⼗多岁的好姐妹。⽼奶奶是真的热情好客，和妈妈总聊得滔滔不

绝，以⾄于之后的⽇⼦⾥妈妈都会放⼼地让我放学后直接在她家歇

息吃饭，⽽奶奶对此也总是乐此不疲，除了总强迫我认下她这个⼲

妈以外，每次都必须准备⼀桌⼦⼭珍海味，强制命令我没吃饱就不
能离开这⾥半步。在这样接踵⽽⾄的热情攻势下，我⼼⾥建设的那

座巍峨的雪⼭不知何时起，⼭上常年覆盖的积雪终于久旱逢⽢霖，

等到了那道独属于它的曙光，再也不是被⼈诟病的那块捂不化的冰

块。
依稀记得在那个⽉⿊风⾼的深夜⾥，梨花树那魁梧的⾝躯却

在⽌不住的颤抖，不像遭遇了⿊夜⾥狂风的侵袭，反⽽更像是在畏
惧隔壁那家⼈振聋发聩的争吵声。“你们还不如隔壁⼲妈，⼀天到

5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