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116 - 第五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2023

对着我的妈妈，还有在⼀旁憋笑的表哥。我⼩时候因为喜欢⾳乐⽽

学习了钢琴，但天赋不佳的我每次练习都不尽理想，好⼏个星期都

在练习同⼀个段落也是常有的事，可不管我如何努⼒除了嘲笑我⼀

⽆所获，甚⾄家⾥的佣⼈也会随着表哥的带头⼀起讥讽我，每当我
开始练习时，我的⽿边总会听见“弹得真难听！”、“怎么都⼀直重复

弹，是不是在装勤劳？”、“钢琴都要被你弹烂了，连猫都听不下去

了！”，所有难听的批评⽆时⽆刻在脑海⾥环绕。这⼀切远远超出
了我所能承受的⼀切，我很难过，我能感受到⼼脏每⼀次的跳动声

都伴随着剧痛，⼀种⽆法表达的撕⼼裂肺，泪⽔和⿐⽔浑浊粘液随

着每⼀次的呼吸不停的涌出，但即便如此周围⼈的讥讽除了变本加

厉并没有任何的帮助。难过得近乎失神的我断断续续听到周围说着
“⼀点点就哭，快去找妈妈啊！”“长那么⼤了，除了哭以外没有任何

⽤处。”“我都没做什么，怎么在那边装委屈，要陪你⼀起哭吗？”

“继续哭啊，反正没⼈帮你！”，我不停地思考哪⾥出了问题，为什

么会变成现在的局⾯，难道我真的错了吗？

带着可能⼀辈⼦都⽆法得到答案的拷问，我过着除了迎合陪

笑以外不能有其他反应的⽇⼦，就当我觉得已经不能再糟糕了的时

候，我的表哥不负众望又给我扔了⼀根我⽆法承受的稻草，外公的
钱不见了，⽽我是犯⼈，⼀个哑巴的犯⼈，我被揍了，我宛如被捆

在床上的精神病⼈⼀般任⼈摆弄，但此刻我的眼睛始终在看着那长

发的背影，不求她帮我，不求她转⾝，只愿她站在我能看到的位置
就好，只要站在那⾓落我就还能承受这⼀切。可她离开了，我感受

到了失望，⾝体因为挨揍⽽⽀撑不住，我吐了，眼泪⿐涕⼜⽔所有

液体都被混在了⼀起，⼀种恶⼼的味道和触感遍布了全⾝，宛如蜗
⽜般我的⾜迹后⾯能清晰看见善良的路径，我缓慢地步⼊厕所，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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