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67 - 第五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2023

明知道不可能，却还要期待。期待她没有离开，期待她还会

端着热腾腾的鸡蛋汤笑着迎接我。

不过，失望与悲伤在我看见⼩姨家挂满⽩布时卷袭我，奶奶

的笑意在相框中，竟是如此温柔。

妈妈反应⽐我激烈得多，她跪在灵前断断续续哭了半⼩时。
后来与亲戚寒暄了⼏句，草草吃了晚餐后，我们拖着疲惫的⾝躯回

旅馆。

妈妈进房后，我交代了她⼀声，便转⾝离开。我站在旅馆前，
看着⼤路上整排的枫树，仿佛着迷般⾛去，在路旁开始散起了步。

不知为何，出席葬礼时，我⽆论如何都⽣不起⼀丝难过，我只是呆

愣站在⾓落，静静地看着宾客进进出出。好像有⼈来慰问我，我记

不清了，但我想，我是随意答复的，不甚礼貌，但⽆能为⼒。

可如今，踱步在这⼀⽚⽆际的橙红⾊，我的眼泪却是如何都

⽌不住。与其说难过，不如说是遗憾吧，虽是⽆奈之举，但仍遗憾

将奶奶送⾛，连最后⼀眼都见不到。

奶奶曾经最疼爱的就是我，⽆微不⾄的照顾，偶尔也使我变

得骄纵，与她作对的时刻不断浮现在脑海，奶奶⽆奈的笑脸我也没

有忘记。

安静的街道越发拨动我内⼼紧绷的弦，我只听得见落叶的声

⾳，这么冷的天，从前倒是从未经历过，也不知奶奶这⼏个⽉适不
适应。⼀⽚枫叶飘到我肩上，隔着风⾐与衬衫，寒意还是传到我⼼

底，不知是太冷还是怎得，我哭得跪坐在地上，紧抱着⾃⼰的双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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