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69 - 第五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2023

唠叨，还到处给外⼈说我们⽼是欺负她。”妈妈坐在沙发上，哭红

了双眼。

“尽管如此……”

尽管如此，她还是尽她全能，给我们最好的。

她明明越来越疲累，却仍坚持⼀⼤早到菜市场给我们买最新

鲜、最便宜的⾯包给我们当早餐；她明明知道会越来越孤单，却为

了我们仍妥协到⼀个陌⽣的城市过完余⽣；她明明越来越爱我们，

却仍藏在⼼⾥，不图回报，只想让我们多多陪伴她。

“有⼀次，她不⼩⼼忘了时间，忘了到学校接我，我们家穷，

她每天骑⽼式⾃⾏车去的，结果那天她骑得快，不⼩⼼摔了⼀跤，

⼿⾻头都敲断了。没想到她还是忍着疼来接我了，为了省下那笔医
药费，连医院都没去，后来留下了后遗症，经常使不上劲⼉。”妈

妈深呼了⼀⼜⽓。

我沉默地听着妈妈的话语，不⾃觉回想起从前每次放学后的

时光。这⾥常年夏⽇，天⽓热得仿佛会让⼈融化，可我或许⼀辈⼦

都不会忘了炎炎夏⽇下，校园门⼜的我，嘴⾥是甜腻冰冷的冰淇淋，

⼀旁摩托车上的⼩冰箱前挂着的价格表上标着⼆令吉。

她从年轻时幸苦储蓄要养⽼的钱，这么多年来，那被她视若

珍宝的⼩袋⼦⾥的数字也不过⼏百近⼀千，可那⼗⼏年来每隔⼏天

就扣了两令吉，节俭如她从未有⼀句怨⾔。

“她的爱说不出⼜，我⼩时候不明⽩，现在也来不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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