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76 - 第五届王弄书文学奖文集 2024

变得⽆⽐混乱嘈杂。地动⼭摇发出了震⽿欲聋的声⾳，我再也忍受

不了如此巨⼤的声响，猛然睁开了眼睛，原来是窗外正滂滂沛沛淋

淋漓漓地下着⼤⾬。被⼤⾬声吵醒之后的我本想倒头接着睡，但是

却再也没有了睡意，于是我坐在床上依偎着窗⼜发呆，感受到⾝边
的⼈有点⼩动静，转过头⼀看，发现外婆也被⾬声吵醒。⽆法接着

⼊睡的我们⼆⼈在窗前互相依靠着对⽅，静静地看着外⾯的倾盆⼤

⾬。不知为何，感受着外婆⾝体传来的温度，幸福感在那⼀刻悄然
毫⽆缘由地包裹着我的⼼，那晚的我希望时间永远被定格。本该是

寂静⽆⽐的⿊夜因为⼀场⾬⽽变得嘈杂⽆⽐，暴⾬打在屋檐上，使

得我再也⽆法听到除了⾬以外的声⾳，⾬⽔不停地从屋⽡流下，透

过路灯的光，我清楚地看见密密⿇⿇的⾬在空中放肆地飘扬，趁着
⼤⾬盖过⼀切声⾳，我的⾝体和外婆贴得更近，悄悄地⽤蚊⼦般的

声⾳对她说：“我好爱你。” 我们⼆⼈都不属于把爱挂在嘴边的那类

⼈，那天懦弱又腼腆的我趁着下⾬，偷偷地对她表达了我⼼中内敛

的爱，她没有听见，但我的脸却暗⾃发烫。

我与⾬天、清晨、⼩巷的回忆在⼀次搬迁之后彻底中断，因

为我离开了那个三天五场⾬的地⽅。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的⽗母在

某天我放学后出现，由于缺乏相处，也不曾思念，我对他们的出现
并不惊喜。他们此次前来的⽬的就是为了告知外婆将在下个⽉安排

我搬离到槟城与他们⼀同居住。⼀切都太过突然，我简直⽆法置信，

那天我与外婆⼆⼈都沉默了很久。接下来的⽇⼦，我成天闷闷不乐，
也⼀直在偷偷观察外婆会不会露出⼀丝伤感的表情，但她却时刻保

持着往常的样⼦，仿佛只有我对⽗母的决定感到不满。剩下的⽇⼦，

我每天都在⼼⾥倒数即将启程的那天，在洗澡时、在深夜⾥，数着

数着，不知不觉，泪流满⾯，⼼中的不舍让眼泪始终⽆法停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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